Saturday, December 20, 2008

背後有座山

志洲,電話中的坦率和許諾,令我震驚。
像小鳥與樹枝、花粉與風、雨水與種子…
「緣」的扣結無形,不需要電波。一切自然又自然。
這也是我的思想、我萬般無忌的注腳。

甚麼是生命?
生是來到人間,命是不由自主地活著的過程。
唯一可以在「不由自主」中舒展被束縳的身心,只是那個「活」字。
人,要哪樣──活?
這才是貫穿一輩子的選擇。

選擇,其實太過殘忍、太能凸顯本性中的無奈。
一旦入彀,便傷感地回到「宿命」中的不由自主。
如亨利米勒所言:(母親)子宮裏那麼溫暧、那麼安全,一切都免費,我為甚麼要出來?
既然出生無法選擇、命運難以把握,倒不妨在那個「活」字上用用智慧。

好多「成功人士」宣稱自己「活得有滋有味」,不過是標榜自己聰明過人。
他們不會把束縳自己的林林種種示人。所以他們「成功」。

我不夠聰明。我不要成功。我憎恨選擇。
所以我跟你說,無法剪除身上的藤蔓,我感覺哀傷。
所以我只能孤獨地飄泊人寰。
我只會在「活」的過程中,自然又自然地飄泊、獨樂飄泊。不理嗔和怨。
這也是我的宿命罷。

我真的好感激你的那番話。
我會記住,螞蟻的背後有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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