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September 17, 2009

怪異的香氛

秋意深重。
風大,天色郁灰,午後瀟瀟地下起雨來。
我喜歡雨天的潤濕。如果是黃昏或是夜晚,我會倒上一杯紅酒,甚麼也不做地坐在哪裏看影碟。
可是,距天黑還有三四個鐘頭!
身上的骨頭發懶,手指頭痠痛;不想兀對電腦、也不想看影碟。
跑去外面,把晾在塔樓窗口的那一大束風乾了的枝枼抱上三樓。
再在房間裏的地氈上舖上一大塊桌布,脆乾了的枝葉扔上去窣窣作響。
刻意找了張印度男歌手的VCD,讓他憂憂鬱鬱的在秋雨嗒嗒聲中唱情歌。
我坐在靠椅上,用個大咕辰墊背,然後開始摘Les Laurier。

總想快把艾可的《玫瑰的名字》看完,惟這些日子一直在為年底前出版的兩本書忙碌。
好些本計畫要看的書,都擱下了。
《波多里諾》(艾可的另一本趣作)、《小團圓》(老天,再不看的話,是不是要帶回香港?)《嘉年華會》(沒時間細細品味這本書,有人已不想睬我了!難道也要帶回香港?)《水在時間之下》(上個月得到的新書,心安理得地留待明年再看罷)……
回香港?要去買一本少功的《山南水北》。有人又跟我說起趙本夫的《無土時代》──這應是他的<地母>三部曲的第三本,前兩本在他送給我沒多久已看完;這第三本當然是必讀。


提到《玫瑰的名字》,是因為裏面有個情節,說中世紀的修道院,為了防止修士們夜晚偷偷跑進圖書館看書;便在已設計成迷宮的圖書館內,燃燒一些可以使人出現幻覺的植物和香料……
對了,我就是想說植物和香料!
Les Laurier。就是香葉。每一片都帶著那種醇厚的甜香。
中環太子大廈2/F的那間超市,一小瓶Les Laurier似要價數十塊港幣。為甚麼這麼貴?
印度男人情切切的歌聲和Laurier的香味,又令我想起前些日子只看了十來分鐘的那套印度電影。
家人說,你好在是過了時間才開電視!那是套鹹濕片吶!
香料。Les Laurier的香味只引起食慾。

把乾透了的香葉一片片地摘下來,放在一隻藤籃裏。
忽發奇想──可不可以用烤爐把葉片焙乾、搗成粉末?
說幹就幹!
我先將烤盤燒熱,再把一些香葉放進烤盤……這時來了一個電話。
香港來的電話,才說了五六分鐘,就發現不對頭了!連拜拜也來不及說便放下電話往外衝……
真的是可以讓人出現幻覺的輕煙嬝嬝,怪異的香味在三樓瀰漫。

情況再緊急也要用墊布把烤盤拿出來!
這才發現,在把舖了香葉的烤盤送進烤爐去焙的時候,忘了關電掣;一盤原本灰綠的香葉已烘成啡色。
把啡色的香葉放進杵臼裏,不停的又搗又樁,讓它們成碎片……然後放進玻璃瓶裏。
有焦糊味的香味也是香!(不信?我送你一撮!)

一切弄妥了,外面的雨還在稀稀疏疏地滴。
嗅著怪異的香氛,把《玫瑰的名字》拿出來,剛準備坐在天窗下看;即有人敲門。
原來是老巴。
我有些奇怪:你不是開車去科隆(德國)了?幾時回來的?
他笑著,使勁吸著鼻子:你烤肉了?啊……今天天沒亮就開車。剛剛到。邊說邊把「手信」遞過來。
我也笑,搖頭,哪裏是烤肉?接過他的手信。
那是一疊中文報紙。香港尖沙嘴碼頭也常常有人免費派發。

Thursday, September 3, 2009

原來可以……

由法國到香港,除了坐飛機,原來可以乘船。
當然還有另一種選擇:撘火車──歐洲至俄國、蒙古進中國。

乘船,不是坐郵輪,而是上面載滿了貨櫃的運貨輪。
由馬賽到香港,經過馬六甲峽……要坐32天。
每天100€。
沒說若是遇到了海盜、或是被海盜劫持……
船公司會不會賠償。
又或者要不要每天再交100€。

如果坐得過癮,還可以貨輪環遊世界。
不過要加價,每天110€。
同樣沒說若是遇到了海盜、或是被海盜劫持……怎麼辦。

有人問我想不想乘貨輪。
我說:除非能被海盜劫持、所有的費用一筆鈎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