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September 23, 2010

我的香料

香料、茶和瓷器、民間版畫,都是我喜歡的寳物。
相信我的前前前前生,必定擁有一間製作香料、茶或瓷器的作坊。

當年去新疆旅行,環繞天山南部即塔拉瑪干沙漠緣地,幾乎在每一個小城鎮都見到有香料攤。
可惜不懂維吾爾語,煞有介事地問了又問那些香料的名稱,認識的也不過是芝然、大茴香而已。
不過,我首次見到了在沙漠緣地種植的「藏紅花」(即crocus花的雄蕊,製成香料的法文名為le safran)和美麗嬌柔的罌粟花(其種籽也是香口的烹調妙品,法文名為le pavot)。

在我的法國廚房裏,我的香料架上擺滿了玻璃瓶。
除了胡椒(Le Poivre),(嘿,我有好多胡椒呢;黑、白胡椒粒,黑、白胡椒粉、混合胡椒粒或粉……)還有:百里香(Le thym)肉桂葉(La laurier)丁香花蕾(Le clou de girofle)肉豆蔻(La noix de muscade)香子蘭(La vanilla)薑黃粉(Le curcuma)枯茗(Le cumin)蒔蘿(L’aneth)迷迭香(Le romarin)羅勒(Le basilic)牛至(L’origan)薄荷(La menthe)。
以及杏仁 (L’amande)松子(Le pignon)腰果(La noix de cajou)花生(La cacahouète)榛子(La noisette)核桃(La noix)。
另有一堆購自香港的桂花、枸杞、八角茴、雞心棗、大棗、桂皮、白菊、淮山……
真有點像印度女人罷?
(曾聽人說過,每個印度主婦的廚房裏,都有一個香料缽;裏面裝有她們用自己的配方調製的香料。)

有朋友拿我開心:有沒有聽說過,年輕的老旦扮妝上臺;能戴多少花兒就使勁往頭上插……嘩,你這廚藝沒級的人,家裏的調料比人家的私房菜廚房還要多得多!
我抿嘴笑。
該怎麼說呢,我擁有這些香料,用它們來調味並非主要目的。不過將是自己的喜歡,演化成收集、變成心理上的滿足而已。
返回香港,曾向人打聽印度香料的概況,並央求到彼邦旅遊的親友,說說有關情形;拍些照片或帶點實物給我……並悄悄的香港九龍新界四下尋找有關香料的書或專著;找到的不過是食譜後面的附錄。
(臺灣版本上的譯名怪怪,與香港或中國大陸的繙譯都扯不上干連。)
我還買了一本<香料情婦>,巴巴的郵寄到法國!

沒法解釋我為甚麼會迷上香料;或者,也與昔往不曉得維吾爾人香料攤上一袋袋香料的名字深入了記憶有關。
又或者我是一個喜歡查根尋究竟的人,求知慾特強,就是在新疆看人烤饢烤羊肉包子、在西安看小毛驢拉石磨榨製芝麻油……一站就是兩三個小時或更久,像看戲,必定看罷全套。

喜歡香料--可嘆至今仍兩三成知、七八成不解。
忙來忙去地收集,不過是為了「知道」;自己也覺得好笑。
所以,一個人在旅途、在番邦,事情多多,根本都不會寂寞。

Wednesday, September 8, 2010

這些天

秋意濃濃,說是不再出去玩,靜靜的留在家裏完成我的「大工程」。
打算是打算,現實是現實......
天氣實在是太好;下一天雨、潤濕潤濕空氣,翌日艷陽如金。
還是要跑出去。
週日便去鄰鎮逛了逛臨時賣物市塲。又去盬田買了一些天然海盬。
在賣物市塲上相中了一隻漂亮、罕見、有些「缺陷美」的清瓷碗;因要價甚昂、身上沒那麼多現金而放棄。
回家又心掛掛。

打開電腦,上網。
例必去搜尋智利33個礦工被困的新聞跟進報導。
我喜歡智利。
銅、硝石、魚粉、海產、水果...是智利的主要經濟項目。
踢球希望他們贏,地震時心憂憂(塔爾卡華諾港、康賽甫西翁市、特木科城、普科恩鎮、維亞雷卡火山...我全去過);那裏男女比例失調,比例為1:7,見到一個礦工有幾個「情婦」,也覺得正常。
祈望礦工早日回到地面。
有朋友買了幾條沉船的打撈權,但那裏海況非常險峻;海灘不可以游水,因近岸的海水下面是懸崖。
他們慫恿我做買賣魚粉的大生意...可我連魚粉有甚麼用都搞不清。
只買了幾塊小小的銅礦石,像金子。可是,人在智利時已不知被我弄到那裏去了!
至今仍懷念塔爾卡華諾港海邊小餐館的石頭烤蚌--天下最好吃的美味;當時,幾乎為這道菜移民!

看書。
近日我的睡前閱讀物為鍾偉民的詩集<故事>。
(那也許不是詩,而是/溶解了又再冰封/冰封了又再溶解的往事/...)
鍾玲的詩集<霧在登山>。
(你走在虛實之間/實的是身體和腳下的路/霧把真相都虛掩了/你掌握得到多少真相?)
大江健三郎那本含意深邃的<愁容童子>
和我喜歡的、看了又看的<蘭花賊>。(宋瑛堂繙譯得真好!「好為人師」Susan Orlean的筆調真的好佻逹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