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ly 19, 2010

你說說

今天天氣太好,好得沒有一絲絲雲影子,乾乾淨淨的藍,清純得你想親親祂……
樹林好靜、世界好靜、好安逸,小鳥都躲在葉叢裏打渴睡;渡假客全溜去了海灘。
不想跟隨眾人去海灘,仿似鹹魚般地爆曬在陽光下有甚麼好?倒不如留在莊園裏獨享靜幽。

跟老友寫電郵說種菜;感嘆兩三個月沒下雨,庭院裏的那口老井,水位降至電摩打無法工作的位置。
我的菜地乾渴得冒煙;不想生菜豆角黃瓜枯焦,只有讓老巴代我請肥仔幫我汲水。
老井沒有轆轤,要用鐵鍊吊着個重沉沉的鋅桶,一把把地拉扯……
老巴說:肥仔出苦力汲水,你要付酬勞!
無奈,以每桶港紙4蚊左右向肥仔「買」井水。
(你說說,事情變這個樣子,我哪還有心情去海邊曬鹹魚、看浪、吹海風!)

4/7那天,法國國慶;小鎮夜半放熖花。
週四是例牌的遊樂日,近午夜十二點又放。
週末,林子裏的帳篷客不肯睡覺,燃起的蠟燭,坐在大樹下聊天、聽收音機。法國電台的DJ們比較「懶」,夜深只是播歌不講無聊話,一首接着一首,首首都動聽。
不意小教堂那邊又「篷、篷」「篷、篷」地大放焰花,宿營客們高興了,隨即應景地扭大了收音機。吵得雀鳥們不堪騷擾地嘰喳亂叫。

小鎮歡迎渡假客,除了每個週末的午夜焰花;逢週四下午,教堂一帶的汽車路禁止通行,來往車輛要改道。然後,為渡假客們安排的集市攤檔一個接一個地擺開,吃的喝的穿的玩的俱全。
另加專題節目。如畫展、斑馬、駱駝等動物表演、街頭肚皮舞、波丹尼阿土風舞、數百人的蠔餐……
人在番邦多年,立在人群裏,一時竟分不清自己是住客還是遊客!

Friday, July 9, 2010

燕子&蒜

春天,有兩隻燕子打塔樓窗裏飛了進來,在木樑側邊做了個小巢。
法語「燕子」的讀音很好聽,很像:霓虹丹那(hirondelle)。
它們似乎很喜歡砌石圍護的清涼,快樂地塔樓裏寬闊的空間內飛來飛去。
有天,我打開大門。大約是好奇,其中一隻燕子冒冒失失地飛了進來,這下子可變成了大件事!
我正在清掃;三樓有好多個房間,牠飛進其中一間,發覺不對路,又竄進第二間……最後在有兩個推窗的chambre blau(藍室)裏團團轉,藍色的地氈藍色的牆……牠更加弄暈了頭!翅膀撞上懸半空中的玻璃風鈴,叮叮一陣脆響,牠吱吱喳喳地亂叫亂飛。
我把兩個推窗全拉開,風吹了進來,牠這才找到了出路。
自此,兩隻燕子再也不飛近我這邊的大門。但我天天都聽見牠們不停地在塔窗前嘰嘰呢呢地聊天。
今日上午,我落樓去郵局取郵件,開門即見兩隻白肚皮的小燕子,在塔樓裏學飛……
啊呀,這些日子我專意地看世界杯賽去了,沒留意牠們早已是一家四口!

預備了一缽沙律做午餐。
從園子裏拔出來的胡蘿蔔、買來的苦白菜(菊筍);加上漬青橄欖和一把紅葡萄乾。再切了兩瓣蒜頭。
生蒜味道濃,我的龍井乏力闢除……
管它呢。反正這幾天沒客人來,老巴忙著應付他的渡假營地生意,不會有人跟我啜啜啜啜。
午後,房間的氣溫逐漸昇高。
不意老巴在樓下叫我。一聲更比一聲急。
以為是讓我去樓下納涼,想跟他說:比起北京來,這裏涼爽多了,現在才30℃……
可他好像是有事找我,不能不下樓。
剛走出塔樓的門,就看見兩張熟悉的臉面──M先生和他的太太到了!
M先生本是比利時人,記者,也在電台工作過。他和太太以及兩個兒子,每年都會從比利時開車來這裏渡假;租住同一座小樓;我們成了好友……去年,M太太要上班,提前和孩子們一起走了,M先生獨自留到初秋。我有大陸朋友到訪,他還開著車陪我進城迎接。
M太太甫見我,立即上前,伸出雙臂欲行法國人的吻面禮。
我慌忙退後一步,尷尬笑道:呀,我吃了好多蒜!
M太太大笑:我也是啊……清早從巴黎開車,不吃蒜怎會有精神!?

Sunday, July 4, 2010

沒有了馬勒當拿

最不想八強中阿根廷與德國對決。這是我喜歡的兩支球隊。
終有人出局……
跟人說電話時,對方說起自己的老友:
她飲泣了四個小時。哦,還有,她的老闆先是難過得緊閉辦公室的大門,沒多久便拉門走了出去,大家都見到他眼紅紅。秘書事後悄悄告訴大家──老闆的父親看到4:0的結果,又氣又急地暈倒進了醫院……
我問:你朋友和她的老闆是阿根廷人?
不,他們是哥倫比亞人。

阿根廷對德國,民族性格的明顯表現。
華麗的三套馬車與坦克。
個人、球人合一、技巧。和團隊紀律、整體心、戰術。
不論怎樣,馬勒當拿在塲內塲外、台前幕後都是戲。
沒有了他,就好像羊肉串裏沒有了芝然(cumin,小茴香,又譯作枯茗)。

四強,我最願意見到德國對烏拉圭。
如果是歐洲人打歐洲人,勁對勁,等於沒勁!
烏拉圭,在南美的最南端,他們不怕冷,有「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