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馬杰是誰啊

收到一包書。其中那本《艾丹作文》一下子挑動了多年前的片片絮絮。
這是丹丹八、九年前的文集。＜紐約札記＞＜下個世記見＞＜東張西望＞…
丹丹說他在紐約時和「馬杰」住在一起；這位馬杰是位畫家，也做雕塑；兼玩玩裝置藝術…是懷特大學藝術系的高材生；幾乎每個教授都這樣跟他說：你在這裏學不到甚麼，你完全可以教學生…馬杰退學轉校，教授的評語則是：「遺憾」。
丹丹寫了一大堆馬杰的「杰行」，好玩得不得了……有次，馬杰在貼近一座辦公樓的房屋內做裝修還是甚麼的，忽地玩心大發，脫掉上衣，用一件女人的胸圍遮住自己的胸毛，再用一塊花布紮住頭髮…使勁向辦公樓裏的醜男人打媚眼、扭身扭勢；把那個醜男迷得完全沒心思工作、不停的跟他打手勢，要求約會。
他形容馬杰：「覺得他很怪很怪，我不是指他的行為，而是指這類奇怪的思想。他有時怪得就像山魈，不知你見過這種怪物沒有，動物園裏就有，它的身體像大猩猩，臉呢？就像京刻裏的臉譜。」
我一直想問丹丹，馬杰是誰？是不是…
後來，收到他媽媽的一本書；在電話中我說起了這件事，他媽媽笑了又笑，說：你還是問丹丹罷！
其實，我不認識丹丹的哥哥；丹丹從紐約回來，理由是「想家、放不下阿媽」；他哥哥在那邊住了好多年，後來也回了北京。問他為甚麼會放棄綠卡，好像跟丹丹說的一樣，也是「想家、放不下阿媽」。
這些年來，一直沒能跟丹丹聯絡；他的筆調詼諧有趣，（形容牙醫給人醫牙，是對着打開了的馬桶聞着臭氣使勁挖金礦…）可是，聽人說他又改了行（頭一次是脫下制服拎筆桿）…幾時能夠再見呢？